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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录音师到开公司,康永樫讲述如何在现实里圆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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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永樫

2005年:约500多支广告的收音及音效处理

2006年:李安导演《色戒》音效师 

2007年:《野球孩子》《漂浪青春》,电视 《在这里等你》 

2008年:《绝命派对》《练恋舞》,电视《爱就宅一起》 

2009年:《台北飘雪》《我19岁》 

2010年:上海世博主场馆城市人馆收音,电视《爱似百汇》

2011年:李安导演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录音师,电视《拜金女王》

2012年:电视《杂物特勤组》《真的汉子》

2012至今:“猴子电男孩”负责人,广告制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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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经意间踏上录音师这条路

绰号孔锵的康永樫,当年就读台艺大电影系时,秉持着“生存比梦想重要”的信念,不愿意低头向父母拿钱,学费生活费都自己想办法。大一升大二那年暑假原本要去梨山采梨赚一个月3万元的工资,突然接到学长笃易电话,要找他去拍电影。“但我当时根本什么都不懂,读了一年的电影系,连Boom man是什么都不知道,这样能跟人家拍什么电影?” 康永樫直言不讳的大笑说。但就在学长的“威逼利诱”下,受到“拍电影比梨山采梨子赚更多”的驱使,去中影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《条子阿不拉》。



《条子阿不拉》是1999年李岗(李安的弟弟)执导的电影,曾获优良电影剧本以及台北电影节商业推荐评估奖评审团特别推荐。第一次跟着拍戏,加上片场中几乎都是中影的老师傅,康永樫难免紧张,紧张之余却也难敌“因日夜颠倒而常显得昏昏欲睡”的命运-老师傅们对于拍摄超过半夜12点就精神不济、昏昏欲睡的康永樫啧啧称奇。康永樫笑说:“有一次居然还录到自己打呼的声音,大家都笑翻了。”


坚定的未来之路,来自无数经验累积


改变,从不断学习开始

参与拍摄《条子阿不拉》这部影片可以说是开启康永樫录音工作的契机。虽然当时是以学生身分担任片场收音人员,但也间接认识了不少影视大佬与生命中的贵人。就在拍完《条子阿不拉》后,原先想要离开这个圈子的康永樫,被助导(《条子阿不拉》的助理导演小小胖)拉去一起面试“杜笃之工作室”(即现在的“声色盒子有限公司”)的录音工作。

当时“杜笃之工作室”正开拍《想死趁现在》,康永樫于是跟着一起做事。因缘际会下,本来只是协助角色的康永樫被换上了主线,成为这部片主要Boom man角色。

而后康永樫在“杜笃之工作室”一待就是八年,八年来拍了六十多部片子。“声色盒子”是台湾最优秀的电影录音团队,师兄汤湘竹、郭礼杞、朱仕宜等人更是港台电影同步录音的中流砥柱,曾多次夺下金马奖。有了这些丰富的经验与历练后,康永樫决定自己出来闯一闯,成立了自己的公司“猴子电男孩”。



背着行囊出发,探索新方向

“成立公司一开始不是做录音而是制片”康永樫说,“一开始的猴子电男孩只请了一位助理协助。当时有一位香港导演想在台湾拍片,并找我做制片。制片就像工头一般,要去call人组团队,并处理所有人事、行政、财务等大小杂事。有了第一段制片经验后,工作邀约接二连三,开始了忙碌的制片生活。

然而,对于康永樫来说,成立“猴子电男孩”做制片,所付出的时间和心血,与收入不成正比,“其实本不该这样比较的,毕竟自己成立公司与当一位成音师所担负的责任本来就不同”,康永樫说道。同步录音是单纯的技术工作,所需要学习的是技术层面,但制片要学的就五花八门,而不仅是技术,成就感会高很多,同时也要劳心又劳力。

参与过拍片无数次,其中最令人难忘且印象深刻的非《色戒》莫属了。当时是接到大师兄汤湘竹的电话,汤湘竹推荐康永樫去面试Boom man的工作。《色戒》最大的挑战就是语言。除了需要精通国语,能了解演员的说词以避免语意传达错误外,还需懂粤语(因几乎所有工作人员皆说粤语)以及英语(录音师Drew Kunin为俄裔美国人,而后拍摄“Life of Pi”的Drew Kunin录音师也指定该公司执行同步录音工程)。被海选上之后,却还是因为录音师Drew Kunin讲的英文又快又急,信息又多,康永樫常常抓不到问题的重点而屡屡受挫。

工作上的使命感,激发出他更大的动力,即使遇到困难,依然勇往直前。别无他法之下,开始在片场工作之余练起英文。最终受到Drew Kunin的肯定,顺利拍完“色戒”。


片场收音工程


关于Boom man与收音工程

Boom man是片场中很特殊的角色,在技术组(摄影、录音、灯光)中,一个镜头场次要如何拍摄调度,导演首先会与摄影、灯光沟通,架好机位与现场光源后,才轮到收音师的角色定位。

“相信不少人应该看过现场拍片画面了吧!如果没看过也应该看过电视剧最后的幕后花絮画面”,康永樫分享要成为一名好Boom man的要素和过程:“拍摄现场在镜头外的地方,其实是非常杂乱的。为了保持镜头内的干净,许多的线材和机器都会缠绕在画面外。Boom man的主要工作就是要清楚且完整的收录到男女主角的声音,并避免打到灯光及造成拍摄过程中的阴影(即画面穿帮)。这就是当一位好的Boom man困难之处了——站位太远会收音不清楚而被责怪;站位太近,容易造成镜头穿帮或灯光阴影的困扰。”


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拍片现场


在拍摄的过程中,Boom man身上需要配戴的有mini麦克风(与片场人员联系用)、shotgun mic(收音麦克风),以及一圈又一圈的线材等等,要如何处理好这些配备也是一门大学问。新人想要入这行,首要的基本动作就要学习完善。边看边学、边学边看是很重要的。此外,要成为好的Boom man更需要的是“大神经”,但并非神经大条!“大神经”就是要够大胆,不要因害怕挡到其他大哥(摄影跟灯光)而显的畏畏缩缩;但也要懂察言观色,知道什么位置会造成阴影或穿帮就要尽量避免。

想要当一位称职Boom man,好比是士兵中的Sniper(狙击手)。看似是个隐匿角色,却身担大任。“身为Sniper要懂得利用良好的伪装藏身于隐蔽位置,对长远距离的特定目标进行射击,往往要求打到要害,一击毙命。”这同样也是Boom man的任务。

足够的臂力、逻辑思考能力、对整部戏的了解程度,以及片场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综观全局能力都很重要。“其实说穿了,就是经验取经”,康永樫总结说。

进行录音工作,事前需要准备的工作就是了解现场环境音(Location Sound)。例如:想象在麦当劳店内用餐、马路边的车辆喧嚣声等。录音工作主要分两种,一为现场直接收音;一为后期制作(以迭轨音效一层一层制造特效,还原现场音)。以台湾市场而言,多是第一种类型,工作看似简单实而不然,想要收好现场音,需要考虑到现场所有可能进入的杂音与干扰。但清楚的对白音还是最首要的工作,只有完整收录到对白音,其他的音效都能用音轨一一堆栈,还原出现场音的层次感。


《少年PI的奇幻漂流》拍片现场


在现实里圆梦想,寻找生命中的吉光片羽

身在这行,工作繁忙是不可避免的。但也不想因为工作抹煞了生活乐趣。“拍片之余的休闲活动就是打棒球了!”因为本身就很喜欢“竞赛”的感觉。康永樫最喜欢的就是与三五好友共同参与比赛的过程,体验到彼此在同一个起跑点互相努力挥洒自己、尽全力来得到想要的结局。享受的是彼此竞争的过程而非输赢结果。打棒球的感觉跟工作是一样的,在事业上追求的不是成功,而是享受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,达到完美境界的那种过程。


康永樫有一句送给晚辈与新人的话“当下若没有想法,不如就到处闯闯吧!也许会有新的灵感。”现实的工作或许并非自己的初衷或理想,但用探讨的态度观察这世界的珍贵,到处都可以找到生命中的吉光片羽,用心去感受生活周遭,就会发现“美的事物”与“不一样”。

文中图片/康永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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